云一酿

EXOL&LNM&秃头山人
腐女一枚

钤光(一个突然写的,渣写)

那日公孙钤因政事入宫时,天璇王上又倚在床榻边,怀里抱着一坛新酿的梨花酒,脚边散落着更多也是空酒坛。公孙钤一踏进寝宫,扑面而来的酒味都快把他微醺了,他望着陵光喝红了的小脸红扑扑如熟透的苹果,朱唇一张一合不停地呢喃着。

公孙走上前去谦谦如玉立在王上身边,拱手作揖轻声唤了一句,“王上,王上,微臣来了……”

陵光这会酒喝得正起劲,周身被酒香包围着容易使人醉。耳边听得些许温润声响,抬眸望去却又模糊,影子不断重叠交错,映入眼帘是裘振模样。

陵光微红的眼眸顿时闪着光,抛了怀里的酒摇晃着从床边站起,可等他正要好好细看时眼里的影子又消散,他看清了。他摇着头叹了口气,眸里的星光一闪而过,“你不是裘振”陵光这样对公孙钤感惜道。

是了,公孙钤就是公孙钤,他也永远不会成为陵光心中的裘振。

公孙钤静默立在陵光身侧,他的视线总是为陵光而停留,他的眸里总是可以看到陵光的身影。他静静听着,听着陵光讲述着与裘振的过去,青涩孩童的稚嫩心思,降罪裘家的无奈之情,亲眼看着爱人自尽面前的绝望…那些公孙钤无法拥有的过去。

他感受到王上的痛苦,可却不知该如何相劝,君臣之礼不可废开口也只有“还望王上不要太过于沉溺往事…很多事就是一道坎,跨过去就好了……”

公孙钤俯首作揖,视线无处安放只好落在地面上,他注意到地面上又多了个身影。那是王上陵光的身影。陵光举着手捂在心脏位置,目光停留在公孙钤身上,好像是通过他在寻找自己无法拥有的白月光。

公孙钤缓缓抬起头来,视线却一不小心对上陵光的目光。那眸里尽是凄凉颓废,眼里的光不再熠熠,只是一片黯淡,就如同坠入深渊得不到营救。

王上缓缓开口了,“孤王这心里,不是有条坎,而是有个洞,一个填补不上的洞…”声音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变得轻飘无力,但每字都像是一把刀插在公孙钤心口。

公孙钤手执剑抱拳恭敬,望着陵光,话语凝噎压在喉里竟也发不出声。陵光情绪低落发泄完内心苦闷,便自顾自对着人招招手示意他退下了…

公孙钤出现在陵光的生命中,可却也只是匆匆过客。陵光对公孙钤没说出口的话,随着他的身亡掩藏心底烂在肚里。

陵光双瞳微红,泪眼婆娑地站在公孙副相府邸前,门前换上白灯高悬,走近前堂公孙的灵棺就这样安静伴着袅袅白烟。

手抚上棺,他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公孙已故了,明明昨日的他还在耳边唠叨着六行,为何今日就永远分离。指尖触碰到的只是材木的冰凉,没有温暖只是冷彻骨。

“爱卿,孤王,来看你了…”

陵光王真的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孤王了……

天璇与天权遖宿的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拉开,偷公孙尸身辱天璇国威,陵光执郢绎振臂而呼“汝国不灭,此恨不休!”,王上的脸上毫无惧色,作为一个王“天璇只有战死的兵,没有跪生的民”与天璇同在。

     “杀啊…杀啊!”陵光带领众将士们举着兵器嘶声呐喊着朝对方冲过去,他们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惧色,视死如归的凛冽难驯的血的野性。

     烽火燃起蔓延小树林,陵光拼死反抗于阵前,奈敌方于先已攻破几座城池防线,可谓是所向披靡而他已是智力孤危,大势已去后战败而亡诚属必然。

   奋力抵抗却仍是不及对方强胜推军攻进,一天恶战下来陵光节节败退,只剩一队人马往小树林躲去,望能凭借环境优势多争取一分获胜机率,作着徒劳无功的困兽之斗。

     陵光望着四周,那一队人马却也只寥寥几人,其余的他只能看着一个个倒下,倒在鲜血成河的土地之上。

     国的胜败兴亡是常事,陵光明白,只是他立于这片土地回顾往昔,心中的愧疚不甘随着血多溅一分就多几许,倒是更想念已经不在的副相公孙和爱将裘振,陵光的眸里染上血的哀默。

     剑身已被鲜血染红,血腥味叫嚣着冲击陵光的头脑,胸腔内热血翻滚,仿佛当年想争霸天下满怀着雄心壮志。有些事好不容易走出来,结果却又陷入另一个深渊。

     陵光与顾十安并肩而战,抓紧剑战斗到最后一刻,一个人可以被打败,但绝不可以被征服。陵光又怎会愿意做贪生怕死之徒,学那蝼蚁苟且偷生,战死沙场是铮铮铁骨男儿。

     他们并没有给陵光一点点退路,重重包围没有一丝透气的机会。弓箭手齐发,那漫天的箭如雨点般朝那被困住的两人射去……

陵光顺势挡在了顾将军的身前,替他受这万箭穿心。他不想再欠任何人了,他知道自己欠公孙和裘振的已经太多,如何都还不清。

     第一支箭飞快地狠狠插进陵光的大腿部分,断了陵光逃跑的唯一办法。陵光也没做多余的挣扎,反而是这样平静接受剩下的朝他们而来的箭。第二支,第三支,第四支…一支一支冲向陵光,支支牢牢插进他的躯体,无力回天血染红战衣。

     “你当年替孤王受了一刀,如今孤王替你挡了万箭,我们,我们扯平了……”陵光倚靠在顾十安将军怀里这样奄息道,可是欠公孙副相的这一世却是真的还不清了……

     朱雀泪流,因思与念。公孙至死都不会知晓陵光心里确已有他,遗憾错过还是有缘无分。其实陵光也不知从几何起,他心里的洞竟然慢慢被修复了,可是他却不敢说,心里增加的是对裘振的愧疚,他难安,自己就像是无情负心之人。

     可能是那日公孙提出自己去天玑做使臣吧,陵光觉察到自己内心的焦急,就好像曾经宫门口送别裘振去做卧底。他害怕公孙会遭遇不测,害怕会失去,他不想可又执拗不过公孙。陵光只能让他去,可心却是在煎熬,盼着一人早日扬尘而归。陵光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真的被一位姓公孙单名钤的副相修复了。

     陵光每天召公孙入宫已然成为习惯,他习惯有公孙在身旁说着令人头疼的六行,他也习惯看公孙尽心批改自己因无理取闹而推给他的奏折,他更习惯每日都可以看见公孙…他对公孙的依赖已经一发不可收拾,药石无医。

     所以当公孙钤从天玑平安归来复命时,他竟会如此雀跃,也只是因为你回来罢了。

     陵光的心思并未明说,他以为他和公孙可以一直维持着这微妙关系,比君臣更甚却并非爱人。

     可后来……就没有后来了……

     也不知先行一步的公孙钤是否早已达到奈何桥边,是否早已饮下那孟婆汤,是否早已忘了吾王陵光呢……

     真希望吾王陵光还能再寻到那般的公孙副相,可以去还清欠下的情,可以与其永不分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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